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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生婴儿爽身粉事件引发科学与法理之间的博弈

强生婴儿爽身粉事件引发科学与法理之间的博弈

美国加州州立法院近日判决,强生公司向一名因使用其强生婴儿爽身粉等含滑石粉卫生用品而患卵巢癌的女性赔偿4.17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7.8亿元)。对此强生集团第一时间在其官网发出声明:“我们将对今天的判决提出上诉,因为科学告诉我们,强生婴儿爽身粉是安全的。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应对相关诉讼,并继续坚定相信强生婴儿爽身粉的安全性。”

强生(中国)有限公司总裁谢冰不久前在接受母婴行业观察专访时也曾就美国滑石粉事件表态,她表示“强生一如既往都非常重视产品安全性,强生婴儿爽身粉完全符合《中国的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的要求,完全不含石棉成分,只采用符合美国药典标准的滑石粉作为原料,确保其质量、纯度和合规性都完全满足最高标准的要求。对滑石粉这个事情,包括中国、美国、欧美、日本、加拿大在内的国家权威机构都认为,用滑石粉在化妆品和个人护理产品中使用是安全的。强生公司对中国市场的坚持和投资也不会因为这一事件所影响。”

科学界普遍支持其安全性

与在中国爽身粉通常被用在婴幼儿沐浴后不同,欧美、印度等地的女性常年将爽身粉擦在大腿内侧和会阴部保持干爽和爽滑,且习惯常持续几十年。在这起诉讼中,63岁的原告Eva Echeverria称,她在使用强生婴儿爽身粉等产品数十年后,被检出卵巢癌晚期,怀疑产品中含有的滑石粉是罪魁祸首。

事实上,滑石粉是一种存在于自然界的矿物质,未经过滤的天然滑石粉,可能会含有石棉,被人吸进肺里会危及健康,欧盟要求所有含有滑石粉的婴儿用品及化妆品均必须使用经过过滤的滑石粉,以免混杂有石棉。经过严格提纯后的滑石粉被广泛应用于彩妆产品、香皂、牙膏、止汗剂、口香糖与药片,在化妆品中,滑石粉最常被用于脸部护理、身体护理以及婴儿爽身粉产品。那么使用如强生婴儿爽身粉这类含有滑石粉的产品,真的会致癌吗?

强生方面解释称,全面的研究也没有显示卵巢癌与滑石粉之间的关系,科学界普遍支持其安全性。科研资料显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及美国化妆品成分审评委员会(CIR)等权威机构,都已经做出结论认为“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强生婴儿爽身粉中的滑石粉与卵巢癌有关”。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于2014 年4 月驳回了关于“警示使用滑石粉会导致卵巢癌”的申请。FDA 从化学、毒理学、流行病学和病因学等角度对滑石粉的相关数据研究进行审阅后,并未发现在女性会阴处使用滑石粉与卵巢癌存在因果关联。

2016年2 月27 日,作为国内化妆品协会的权威组织,中国香料香精化妆品工业协会行业专家委员会发布《关于化妆品中滑石粉的使用问题》的声明,表示:“滑石粉在化妆品中常作为润滑剂、吸收剂、填充剂等使用,广泛应用于各种化妆品,特别是粉状化妆品中。化妆品企业在选择滑石粉作为化妆品原料时,应严格遵守相关规定。依现有相关规定要求,在正常、合理及可预见的使用条件下,其产品可以认为是安全的,不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危害的。”

旋涡中的强生:生死交由陪审团?

今年三月份,美国圣路易斯市法院的一起涉及化妆品用滑石粉诉讼案中,陪审团裁定强生胜诉,去年9月,美国新泽西州法官也驳回两起强生婴儿爽身粉诉讼案,裁定结果再次使我们坚定了化妆品用滑石粉安全性的信心。”为何不同的法院会做出不同的裁决结果呢?陪审团真的可以决定强生婴儿爽身粉的生死吗?

对此,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席志国博士在接受采访时曾做出解释:“美国诉讼的过程中,它有陪审团制度。这个陪审团制度对美国的民事案件的诉讼,胜诉率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像这种产品责任的诉讼过程中,作为普通成员,他们往往是同情作为似乎是社会上弱势群体的消费者,而天然的对大公司具有抵触心理,他们在实施认定的时候可能就会产生对原告一方有所偏向。陪审员最主要的是保障程序公正,防止法官个人指引裁判、枉法裁判,防止法官偏向一方当事人这样的程序正义设置。但是它的缺陷也是非常明显的,它没有办法像专业人士利用专业的科学知识进行证据审查。因此,他们在判断证据的过程中,有很多是基于自己日常的普通生活常识、常理,甚至对于一方当事人同情等各方面做出这些判断认定的。”

对于判决结果与科学事实并不完全相符的状况,席志国表示,首先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必须尊重法院的判决。但是我们在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要知道,科学的事实要归科学来解决,而不是由法院来判决,法院的判决不能最终使它成为科学或不科学的东西,这个事要交给科学界来具体认定。至于个案中有些判决如果违反了科学的事实,相信法律还有其他的救济机制,通过上诉,可以使一些案件得到纠正。即便这个案件没有通过上诉得到纠正,最终如果科学事实证明这个东西是没有害的,这个时候对于社会大众来说,还是要按照科学事实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只按照法律判决来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品牌的树立,需要经过漫长岁月的考验,面对产品安全问题,都应该做到百年强生所坚持的“我们远比消费者更关心”。